2024年,中国公益慈善事业在复杂多变的环境中砥砺前行,展现出强大的生命力和适应性。这一年,公益慈善事业面临着外部发展环境、法治环境、目标任务领域等多方面的变局,同时也在高质量发展、持续投入、传承创新等方面取得了显著进展。股捐、信托等捐赠形式不断创新,AI等新技术与公益慈善事业深度融合,乡村、文体、科技、一老一小、应急救灾等领域都活跃着慈善的力量。公益时报见证了这一年公益慈善事业的发展与变迁,让我们一同回顾这些关键瞬间,感受公益慈善事业的温暖与力量。
变局
如果要简单概括一下2024年中国公益慈善事业的发展特征,无论如何斟酌,“变局”都是一个无法回避的词汇。
这一年,公益慈善事业的外部发展环境在变。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加速演进,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深入发展,国际力量对比深刻调整,战略机遇和风险挑战并存,不确定难预料因素增多。长期积累的深层次矛盾加速显现,很多新情况新问题又接踵而至,多重挑战交织叠加,经济波浪式发展、曲折式前进。
这一年,公益慈善事业的法治发展环境在变。新修改的慈善法正式实施,《个人求助网络服务平台管理办法》《慈善组织公开募捐管理办法》《慈善组织认定办法》等配套法规陆续出台。从慈善组织认定、募捐成本、合作开展公开募捐、信息公开到税收优惠、信用制度、监督执法,从慈善募捐、慈善信托到应急救灾、个人求助,涉及多个条款、多项制度,变化迎面而来。
这一年,公益慈善事业的目标任务领域在变。我国社会结构发生深刻变化,城镇化率不断提升,老龄化加速,尤其是新兴领域迅速发展,新经济组织、新社会组织大量涌现,新就业群体规模持续扩大。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需求日益多元,公益慈善事业面临新形势新任务,必须展现新担当新作为。
这一年,慈善捐赠的规模、方式在变。经济社会环境的变化影响了财富的积累和结构,导致大额捐赠的来源、规模、方式发生变化;时代发展的需求影响了资源汇集的方向,为捐赠者提供了新的捐赠方向和重点;社会信任水平的变化和舆情的涌现,不断考验着公众的捐赠热情与信心。
这一年,慈善组织的管理运作方式在变。变化是机遇也是挑战,迎难而上的慈善组织在调整中进一步发展。无论是筹款手段、合作方式、项目实施、资金使用还是信息公开、绩效评估、舆情应对,都是变化。这既是为了落实政策法规要求、回应社会公众期待,也是希望实现行业可持续发展、影响力不断扩大。
《公益时报》中国慈善榜为我们更好地迎接这些变化并作出应对措施,提供了很好的数据范式。面对变局,我们更要坚定信心,唯有在挑战中看到前途、看到光明、看到未来,才能进一步激发蕴藏在社会中的正能量,促进全社会关心慈善、支持慈善、参与慈善,共同营造良好的慈善氛围,吸引更多有意愿有能力的企业、社会组织和个人积极投身公益慈善事业。
法治
2024年,是继2016年慈善法施行以来,公益慈善事业的又一个法治“高峰年”。
2016年9月1日,慈善法正式施行,在保护慈善参与者权益、规范慈善活动等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与此同时,慈善领域也出现了一些新情况新问题,需要更完善的法治护航。在此背景下,2023年12月29日,十四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七次会议表决通过关于修改慈善法的决定,新修改的慈善法自2024年9月5日起施行。
“徒法不足以自行”,推动法律有效实施成为2024年慈善行业的主旋律。
一是大力开展法律的宣传普及。民政部发布 《关于学习宣传贯彻<中华人民共和国慈善法>的通知》,要求各级民政部门带头学习新修改的慈善法,组织开展学习培训,加大普法宣传力度。形式多样、内容丰富的主题宣传活动在全国各地纷纷展开,通过全方位、多层次、立体式的宣传,在全社会形成了学好、用好慈善法的浓厚氛围,推动人人积极参与公益慈善事业。
二是不断加强法律的贯彻实施。“天下之事,不难于立法,而难于法之必行”,作为公益慈善事业的主管部门,民政部门推动有关部门和相关业务主管单位,依据慈善法加强对慈善活动的监督、管理和服务;贯彻落实各项扶持政策,激发有意愿、有能力的企业、社会组织和个人积极参与公益慈善事业的热情;加强对慈善组织和慈善活动的监管,加大对违法行为的惩戒力度。
三是及时制定配套性规定。民政部认真对照新修改的慈善法,及时修订了相关规章和规范性文件,确保与新修改的慈善法规定相一致。按照新修改的慈善法授权,民政部(或联合相关部门)制定(修改)了《个人求助网络服务平台管理办法》《慈善组织公开募捐管理办法》《慈善组织认定办法》《关于慈善信托年度支出和管理费用的规定》等配套法规,进一步健全了公益慈善事业发展的相关制度措施。
慈善法的修改和实施,完善了国家支持鼓励开展慈善活动、扶持促进公益慈善事业发展的制度措施,为新时代公益慈善事业发展提供了坚实的法治保障,将确保公益慈善事业在法治化、规范化的道路上行稳致远。
高质量
2024年是实现“十四五”规划的关键一年。“积极发挥慈善在第三次分配中的重要作用,鼓励慈善组织和慈善信托发展,规范发展互联网慈善”“推动社会组织发展从多不多、快不快向稳不稳、好不好转变,从注重数量增长、规模扩张向能力提升、作用发挥转型”……一系列要求纷至沓来,高质量成为行业主题词。
《中共中央关于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决定》要求,聚焦提高人民生活品质,完善收入分配和就业制度,健全社会保障体系,增强基本公共服务均衡性和可及性,推动人的全面发展、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取得更为明显的实质性进展。作为第三次分配的重要手段,公益慈善事业得到重视,也被寄予厚望。
习近平总书记在民营企业家座谈会上表示,希望广大民营企业和民营企业家胸怀报国志、一心谋发展、守法善经营、先富促共富,为推进中国式现代化作出新的更大的贡献。
要积极履行社会责任,积极构建和谐劳动关系,抓好生态环境保护,力所能及参与公益慈善事业,多向社会奉献爱心。
这一系列重要论述和党中央重要决策部署,为做好新时代慈善工作、发展公益慈善事业指明了方向、提供了遵循。特别是新修改的慈善法,将关于发展公益慈善事业、发挥慈善作用的重要论述和党中央决策部署精神实质融会贯通体现在法律精髓里,发挥法律的规范、引导和保障作用,有助于推动公益慈善事业高质量发展。
民政部、中央社会工作部等五部门联合发布《关于加强社会组织规范化建设推动社会组织高质量发展的意见》,要求通过规范登记审查、加强管理服务、依法开展监督、积极鼓励引导,着力解决当前社会组织中存在的突出问题,促进社会组织规模更加适当、结构更加合理、治理更加有效,推动社会组织助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为推进中国式现代化作出更大贡献。
在政策法规的推动下,在慈善组织的不懈努力下,2024年,我国公益慈善事业规模不断壮大。截至2024年年底,全国登记认定慈善组织超过1.5万家,年度慈善活动支出超过1500亿元。在新修改的慈善法的指导下,在“阳光慈善”工程的要求下,慈善组织不断加强自我管理、自我约束、自我监督,信息公开的意识、水平和能力得到显著提升。
高质量发展也体现在 《公益时报》中国慈善榜中:众多慈善家和企业积极响应国家政策号召,围绕时代社会所需和民心所盼,持续深耕教育事业、乡村振兴、医疗卫生、一老一小等民生领域,同时不断创新公益参与方式,升级项目帮扶模式,一个个高质量公益项目的落地便是真实写照。
持续
实现公益慈善事业的高质量发展,并非一朝一夕之功,唯有长期、深入、持续的投入才能产生持久的影响力。以慈善捐赠的形式参与第三次分配,深度支持社会公益事业,已成为中国慈善家和企业的真实写照。
查阅《公益时报》中国慈善榜,我们发现,众多慈善家及企业因持续的捐赠行为,被这份记录中国大额捐赠的榜单收录、褒扬。其中,以杨受成、党彦宝、虞仁荣、曹德旺等为代表,企业家们以执着的慈善理念,创新的公益模式开展公益项目,将个人发展与国家战略、民生福祉深度结合。
例如,英皇集团主席杨受成深耕公益慈善逾五十年,尤其在养老与教育领域持续投入,彰显责任担当。杨受成突破传统物资捐赠模式,从物质保障到精神关怀的全维度守护,为经济困难、失能失智老人提供收容及临终服务,“物质+精神”双轨照护模式,提升长者幸福感。
宝丰集团董事长、宁夏燕宝慈善基金会理事长党彦宝坚信“只有富有爱心的财富,才是真正有意义的财富”的时代真谛,他以实业为犁深耕报国沃土,以教育为灯照亮未来征途。十五载躬耕教育助学,坚信“知识改变命运”真理,以44亿元善资照亮38万多学子求知征途,每年15万学子从中受益,6亿元奖学金化作点点星火,激励着他们勇攀知识高峰。
企业方面。位列第二十一届(2024)中国慈善榜榜首的绍兴市韦豪股权投资基金合伙企业 (有限公司)及其股东,近年来持续通过股权捐赠的形式支持宁波东方理工大学建设,成为社会力量支持教育事业发展的典型案例;
连续数年入选中国慈善榜的蚂蚁集团,多年来持续在女性公益、生态环保、为老服务等领域深耕,并基于互联网企业技术和产品等优势,为社会公众参与公益活动创造了更多便利条件,也让参与门槛进一步降低、参与方式更加多元;
安踏集团则充分结合自身企业属性,长期投入资金、装备和人员支持体育公益事业:2024年5月30日,安踏集团宣布,安踏茁壮成长公益计划未来三年(2024年-2026年)将向欠发达地区再捐7亿元现金及物资,届时安踏集团在公益慈善事业上的捐赠将超30亿元……
“守正笃实,久久为功。”2024年政府工作报告明确提出,引导支持社会组织、人道救助、志愿服务、公益慈善等健康发展。同年9月5日,新修改的慈善法正式施行。此番修法坚持问题导向,一方面回应了社会关切,对完善促进措施、规范慈善活动、加强监督管理等方面作了具体规定,另一方面也为公益慈善事业健康有序发展提供了更加有力的法治保障。
持续且系统的大额捐赠,不仅仅是企业及企业家积极响应国家发展战略、回应社会需求的一种体现,更是链接更多捐赠人、政府机构、社会组织、受益群体等社会各方力量的重要桥梁和纽带。
而这也是发展公益慈善事业的题中之义。
传承
黄如论、黄涛家族,杨受成、杨政龙父子,许书典家族……在《公益时报》中国慈善榜中,我们时常会看到这样的捐赠者:他们不以个体的名字出现,而是冠以父子、家族名义;在公益活动及媒体报道中,他们也总是偏向以组合的方式出现在大众视野。
他们之中,很多人的慈善之路已有数十年时光,每年的捐赠金额都在千万元甚至突破亿元,公益慈善事业涉及教育发展、乡村振兴、为老服务、医疗卫生等多个领域。于他们而言,捐赠行为不仅映射出自身对公益慈善事业的投入和认知程度,更是对慈善理念、家族财富规划及传承的透彻思考。
他们,构成了中国的慈善榜样群体;他们的善行善举和社会影响力,也已成为更多人投身社会公益和慈善事业的“领路人”和“风向标”。
今年,黄如论、黄涛家族以近3亿元的年度捐赠额,连续第22次登上中国慈善榜,期间无一年缺席。可以说,自2004年发起设立以来,这份榜单也见证了其家族慈善的发展历程。多年来,他们在公益慈善事业上始终如一,关注领域涵盖精准帮扶、救灾济困、教育助学等方面,截至2024年各类慈善捐赠金额超71亿元,平均每年捐赠2.4亿元。
“要做好慈善公益,就如商业运营一样,一定是专业的、科学的。”作为“善二代”,黄涛深受父亲影响,并着眼建立家族慈善组织与制度,探索用家族财富成立家族慈善基金会,希望让财富持续发挥社会价值。
而从早期的言传身教,到如今的制度化设计,公众传统认知中的家族慈善也逐步展现出新的时代特征。
杨受成、杨政龙父子,以超8600万元的年度捐赠额,再度登上最新一届中国慈善榜。受香港企业家、慈善家邓肇坚的影响,杨受成从1970年起开始带领英皇集团参与公益慈善事业。1998年,杨受成带着当时只有12岁的杨政龙参与湖北水灾救援,自此慈善的种子开始在下一代心中生根发芽。
这便是慈善传承的意义,在这对父子身上尤为突出:杨受成认为“善在人为,行有余力,就得回馈”,他的公益慈善事业重点在关爱长者方面;杨政龙则持续关注基层,尤其关心青年人,他以青年人视角将现代科技运用于慈善之中,在实现慈善传承和创新的同时,让慈善行为更高效且更有针对性。
而作为晋江企业家的代表,许书典家族的慈善事迹更为典型,也更具区域特色:以家族后代结婚庆典等为契机开展捐赠,是其家族慈善区别于其他群体最为明显的特征之一,同时这种方式也是将家族慈善理念融入后代价值观的一种有益尝试……
在中国慈善榜榜单上,类似的案例还有很多。在这些财富群体身上,我们看到了中国传承千年的慈善文化,也感受到了新时期慈善文化传承和发展的重要意义。当前,随着公益慈善事业在国家发展大局中的定位不断提升、职能不断强化,公益慈善事业也将迎来新的发展机遇。在此背景下,做好慈善传承,充分发掘公益慈善事业潜能,是促进行业及社会发展的一个重要切入点。
新锐
今年初,国产AI大模型DeepSeek突然爆火,引发全社会对人工智能技术的关注和讨论。而其能够为公益慈善事业的发展带来哪些深刻影响和改变,则让众多从业者既深感兴奋又充满期待。
区别于传统的公益参与方式,如捐赠款物、发起公益项目或设立专项基金,技术的更迭为更多人参与支持公益慈善事业打开了想象之门,创造了无限新的可能。例如,以“杭州六小龙”等为代表,我们看到,捐赠技术能力或前沿科技产品,已逐渐成为科技企业或新锐力量践行社会责任的共同选择——
杭州宇树科技有限公司向中国计算机学会(CCF)计算机博物馆捐赠四足机器人Go1,用于科普教育和互动项目;群核科技与中国丝绸博物馆合作,聚焦文化遗产资源数字技术支持,为文化遗产保护公益提供新思路;强脑科技则致力于脑机接口技术底层技术的突破,通过在大脑和外部设备之间建立信号传送通路实现两者信息交换的方式,为残疾人康复、孤独症等脑疾病提供解决方案……
科技向善,既是社会公众对企业和企业家的一种期待,同时也是企业和企业家积极履责、回馈社会的态度和方式。而当一种新的技术出现并逐步付诸实践应用,其改变的不仅是我们的生产工具和工作效率,更会对整个社会的运作模式和公益慈善生态带来颠覆性的影响。
以AI和公益的深度结合为例,正是在DeepSeek等国产大模型影响下,AI使用门槛大大降低,使得我们每个人都能以极低的成本获取相关资源,打破信息技术壁垒,进而谋求创新性解决方案。特别是在教育和医疗卫生等领域,对欠发达地区而言,新技术的出现更是为实现地区资源均衡分配开创了新的可能,阿里巴巴、联想、快手等企业在上述领域均已有成熟探索。
据《公益时报》中国慈善榜分析发现,近年来,在继续关注教育事业、医疗卫生及乡村振兴等传统领域基础上,更多的慈善家及企业开始关注科学研究、科技创新及青年人才培养等方面。这是时代发展的要求,也是公益慈善事业未来趋势。
我们看到,以杨政龙为代表的企业家二代们以年轻化激活社会创新能量,以破局者姿态开辟慈善可持续发展新路径。杨政龙深谙“科技向善”之道,在教育公益中引入数字化工具提升资源配置效率,更以“可持续公益价值链”理念,让善意从单向馈赠升级为代际传承的能量循环。
如今,在传统公益慈善不断探索转型的前提下,新锐力量占比正逐步提升,且彰显出越来越大的社会影响力。这股新鲜的血液也为公益慈善事业的高质量发展持续注入新的活力和动力,让人感到鼓舞和希望。
股捐
据观察,在多元化的捐赠形式中,股权捐赠是维系捐赠者及受捐方长远关系的一种积极探索,也是实现捐赠者公益理想的一种更为有效的方式。
在复旦大学建校120周年校庆之际,复旦大学材料系高分子专业1985级校友李平、历史学系1986级校友廖梅夫妇决定向母校捐赠10亿元,支持建设复旦大学学敏高等研究院。
李平是宁德时代股东、副董事长,此次捐赠以股捐形式实现。据宁德时代5月12日公告,为支持教育事业发展,宁德时代股东李平及其配偶与上海复旦大学教育发展基金会签订 《复旦大学学敏自然科学研究基金捐赠协议书》,李平及其配偶拟向基金会无偿捐赠405万股宁德时代无限售流通股股票。按宁德时代5月9日收盘价248.27元计算,这笔捐赠估值超过10亿元。
事实上,在历届中国慈善榜中都有很多股捐案例,而每笔捐赠背后都有值得深挖的故事,在一定程度上也彰显了企业家精神。对应金额大、持续时间长,是股捐一大明显特征:在上届榜单中,排在企业捐赠首位的“绍兴韦豪”近年来多次通过股捐支持教育事业,引发关注;迎驾集团通过向其企业基金会捐赠股权,持续助力社会公益事业……
当然,典型案例莫过于曹德旺。2011年5月,曹德旺捐出其个人所持有的3亿股福耀玻璃股份(当时市值约为35亿元),成立河仁慈善基金会。业界评论称,此次股捐 “开创了中国基金会资金注入方式、造血方式、运作模式及管理规则等多个第一”,在当时乃至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具有独特意义。
十年后,2021年11月,在曹德旺推动下,河仁慈善基金会出资2亿股其所持福耀玻璃股票(股票变现所对应的100亿元现金)发起举办福耀科技大学(现名福建福耀科技大学)。经过数年努力,2025年3月11日,福建福耀科技大学正式获得教育部批复。这也成为近年来社会力量参与举办高等教育的又一典型案例。
相比现金或其他形式捐赠,股权捐赠更考验捐赠者的智慧以及对公益慈善事业的认可程度,于受捐方而言其或许也带来了一定的压力和挑战,但由于其对捐赠人的资金流动或企业控制权等方面产生的负面影响更小,因而也能够为公益慈善行业带来更多资源,为行业可持续发展注入源源不断的活水。
信托
2024年,我国慈善信托领域出现诸多新变化,相关法律法规的逐步完善促使慈善信托从粗放式管理迈向精细化运作,成绩令人瞩目,但同时也为行业带来一些新的思考。
从备案数量来看,2024年慈善信托取得了较大突破,全年共有539单慈善信托新设立备案,新增备案规模达16.61亿元。至年末,慈善信托累计备案数量达到2244单,累计备案规模达85.07亿元。新设慈善信托中有四单破亿,充分彰显了慈善信托在汇聚社会资源方面的强大能力。
在规模方面,2024年,千万元规模的慈善信托有21单,亿元规模和千万元规模的慈善信托较前一年均有上升。北京市、广东省、浙江省、陕西省备案规模超1亿元,全国领先;其中北京市、广东省备案规模超3亿元。就单笔平均规模而言,浙江省备案数量多,但是单笔规模小;北京和广东虽数量较少,但单笔平均规模大。
举例来说。2024年4月,广东省和的慈善基金会发起规模为4.7亿元的“中信信托·和的慈善基金会和风仁心健康公益慈善信托”,用于支持医疗慈善资助、医务社工发展及其他健康公益事业。该单信托首笔交付资金100万元,其余资金将在5个自然年内交付。
在近些年的《公益时报》中国慈善榜上,广东省和的慈善基金会发起人何享健及其领衔的美的集团均位居前列。
事实上,早在2017年何享健家族就发布了重大慈善捐赠计划,主要通过“慈善信托+基金会”的形式实施捐赠,将1亿股美的集团股票捐赠用于设立永续性的 “和的慈善信托(计划)”,其财产及收益将全部用于支持公益慈善事业的发展。基金会作为何享健家族慈善管理和运营平台,通过设立慈善信托、孵化基金会、设立专项基金等多种组织模式开展公益慈善事业。
从地区分布来看,2024年,慈善信托备案地区累计覆盖25个省级行政区,但主要集中于北京、广东和浙江等少数省市,地区间发展差异显著。据不完全统计,浙江省备案数量超190单,遥遥领先;广东省、北京市紧随其后,备案数量分别为52单和50单。
值得注意的是,目前已有浙江、广东、陕西、四川、安徽、上海、北京、河北、江苏、青海、重庆等11个省份落地县级慈善信托。浙江省温州市瓯海区还成立了全国首家专门开展慈善信托服务的慈善组织——温州市瓯海区善家慈善信托服务中心,旨在破解外地信托机构在本地县级民政部门备案的难题。
此外,2024年新备案的无固定期限和永续型慈善信托数量出现较大增长,分别由2023年的211单和43单,增长至223单和60单。在期限设置方面,越来越多的慈善信托倾向于灵活期限或长期限的设计。
2024年9月,新修改的《慈善法》的实施为慈善信托的稳健发展筑牢了法律根基,明确了各方权利义务,规范了运作流程,从顶层设计层面保障了慈善信托行业的健康发展。年底,民政部、金融监管总局联合印发 《关于慈善信托年度支出和管理费用的规定》,填补了慈善信托在资金管理方面的制度空白,促使慈善信托从粗放式管理迈向精细化运作,资金使用更加规范、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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